【杰佣】缄默（8）
（欺诈cp并不明显emm，我就先不打tag了emm/缩）
克利切举着黑色的手枪，逆着阳光，翻来覆去地在手里把玩，把它套在自己的食指上，轻轻地转着小圈。
“克利切！！”瑟维突然大吼一声，吓得克利切脱了手将手枪甩出去，“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遍--”
“小心走火--”克利切漫不经心地瞟了瑟维一眼，故意拉长的声音显得他有些慵懒，“老神棍瞎紧张什么，克利切又不会用这东西。”
“就是因为你不会用……天哪，我居然在跟你谈这些事，总之，把手枪给我。”瑟维的眼底有些愠怒，克利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得乖乖的把手枪奉还。
“老神棍真是贪生……”
瑟维一把接过手枪力道有些生猛地将它丢进破烂的柜子，鬼知道他有多么不想碰这类东西，这玩意的同类在自己人生中最盛大的一次魔术表演时杀了自己的亲人，冰冷坚硬的枪口吐出的火舌几乎将在场的人全部葬送，这让躲在桌子底下被长桌布所覆盖的瑟维联想到那些被修剪的枝叶，咔嚓咔嚓干脆利落地就散落下来，只是他没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青草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他承认他很反感这玩意，但，似乎有更重要的事等待他去解决。
已经第三天了。
瑟维将手套摆在桌面上，一双冰凉的手碰触在同样冰凉的魔术棍上，或许那位奈布先生提供的金钱能够暂时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但他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许诺过的话和奈布近乎有些威胁的眼神印在脑海中还无法消散。
这使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说来也奇怪，仿佛老天跟他作怪般的，这三天来开膛手异常的安静，他在街头小巷蹲了三个晚上，眼睛都熬红了，甚至有一次自己就那样蹲在墙角睡着了，迷糊中感觉到酒瓶碎裂和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那大概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闯入了恶霸的领地，又或是喝酒却忘记出门前带上几枚硬币，总之，他现在一无所获。
想想吧，瑟维，动动你的脑子，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你去汇报的。
瑟维有些着急地开始回忆思索，企图摸索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想想自己前两天在街头看到那些姑娘们惨死街头，肠/子肚/子流了一地的图片，还有一些添油加醋的言论……哦对了！
瑟维一拍桌子，一层灰飘在空中引地他不住地咳嗽。
他记得每一张图片上，每一个姑娘的身上，都有一朵玫瑰，虽然不显眼，但瑟维还是记住它们了。
紧绷的神情终于展露笑颜，这附近的花店并不多，他相信一定能找到什么线索的。
“老神棍你到底在笑什么啊……不会是饿出病来了吧……”一旁的克利切伸了个懒腰，盯着瑟维的表情，他不明白什么事情使最近几乎不笑的瑟维展露笑颜。
“喂，克利切，”瑟维说道，“我想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这是最后一家了。”
瑟维小声喃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从刚出门到现在，他的情绪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接连找了几家，不是被轰出来就是被给予一个白眼和嘲讽。有的店主更是拿着用看着沿街乞讨的乞丐一般看着他们。
真是该死。
瑟维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他拉着极不情愿的克利切就走入了花店。
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与之前那些花店混在一起甚至有些呛人的花香比起，这里的确是一个让人舒心的好地方。
房间不大，门面被粉刷成棕褐色的，屋檐上吊着几颗玻璃球，一株嫩芽靠着稀薄的泥土和养料生长着，屋内依次摆着铃兰和百合，牵牛的腰肢缠绕在门框上，羞涩地欢迎着宾客。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屋内传来轻柔的声音，瑟维听到有物体敲在地上发出均匀的清脆的声音。
女孩瘦弱苍白的手握着盲杖，略微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瘦小，一副厚重的墨镜戴在鼻梁上，边框被额头和鬓角的碎发遮挡住。
“你，你好？”瑟维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个--唔！老神棍，捂我嘴干嘛？”
“啧。安静。”瑟维无视掉克利切的话，犹豫了一下问道：“很抱歉打扰你了，但是……”
在之前瑟维已经经历过无数的白眼，更何况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盲人，自己这么问，是不是不妥当？
但是……
瑟维咬了咬牙，还是问道：“最近有没有，我是说，有可疑的人来你这买玫瑰花吗？”
女孩思索了一番，便道：“买玫瑰的有很多，但可疑的人，你们两个算吗？”
“……”
面前的女孩咯咯地笑着，很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吧，自己应该表现的正式一点，严肃一点。
“不，小姐，我说真的，这对我……很重要。”
“哦哦，对啊，人总是有很重要的东西，不然那什么当走下去的动力，”女孩依旧是一副欢快的样子，“哦先生，你大概并不需要什么鲜花去追你爱慕的姑娘，相反你身边的那位先生似乎更需要玫瑰花。”
瑟维转身一看，只见克利切正弯着腰偷偷摸摸地取下几支玫瑰花捧在怀里，被抓了个正着的他脸有些涨红，大叫一声：“克利切会给钱的！老神棍，老神棍，给钱！”
“……”瑟维的嘴角抽了抽，上前一把把那束最鲜艳最漂亮的玫瑰花抽走，他自然知道这会让身边的那位彻底炸毛，尽管瑟维看到克利切节省吃食买玫瑰花送到那位自己爱慕但对方并不知情的小姐家门口时心里莫名堵塞，但他还是开口安慰道：“听话，克利切，你会有钱买到那些花的，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转过头来含着歉意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你这花也折了，干脆我们也买下来了。”
他从钱包里艰难地抽出几张钱，摆在桌面上，正欲离开。
“嘿，等等。”女孩开口叫住他，“小心撞到头。”
“你说什……啊！”瑟维没有反应过来，惯性的朝外走，结果脑门正好撞到门上。
“唉，您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不小心的人了。”
“恕我冒昧，您真的是盲人吗？”
女孩愣了愣，但很快就将厚重的墨镜摘下，露出一双长睫毛的眼睛，只是可惜，那双精致的帘无法掀开，自然看不到里面那双美丽的眼睛。
“亲眼所见，亦非真实。”女孩轻声说道：“我相信我是你们当中看得最清楚的人。”
瑟维咽了口唾沫，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显然有些愚昧，不过好在这位小姐并未介意。
他略微尴尬地笑笑：“哦，这样啊，您真是厉害，但我相信即使您看得再清，有些事情还是无法辨别。”
“您刚才说什么？”
“嗯？”
“那个英国绅士，身上带着玫瑰香，上帝保佑，他绝对是一等一的英俊青年，我从他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出，那一刻我真的为我无法看到他的容颜而感到可惜……对了，他没有买玫瑰花，但买了一包白玫瑰的种子，还向我咨询了种植的方法，我说的，是你想要的吗？”